公開情書/畫眉--潘麗麗專輯(水晶音樂.1994)
畫眉 路寒袖.詞/詹宏達.曲/潘麗麗.唱
天星伐過小山溝
伊的影綴著泉水流
流到咱兜的門腳口
咱捧著星光淋落喉
啊,冰冰涼涼感情相透
雲為山咧畫目眉
有時淺淺有時厚厚
雲雖然定定真賢走
山永遠佇遐咧等待
啊,兩的註定作伙到老
我是雲汝就是汝就是彼座山
顧著汝驚汝受風寒
我畫目眉汝斟酌看
逐筆攏是海礁石爛
啊,一生汝是汝是我的心肝
「俗媚之外,還有水晶」是獨立品牌水晶唱片的標語,伍佰、陳明章、葉樹茵、朱約信……等人,最初都是水晶栽培出來的,水晶位居非主流音樂的地位,卻替國內的流行音樂創下許多的可能性。這張《畫眉》專輯,便是水晶唱片1994年出版的重要經典作品,「詩人、音樂家與歌仔戲演員」:集合了文學詩人路寒袖、音樂大師詹宏達、歌仔戲小旦潘麗麗三人的合作,默契天成,一張足以名留青史的台語音樂專輯。
潘麗麗,一個原本是楊麗花歌仔戲班底的演員,1990年在陳明章的第一張專輯《下午的一齣戲》客串演唱,一首〈再會吧!北投〉,淒清怨而不傷的歌聲令人為之驚艷,1992陳明章為其製作第一張專輯《春雨》,〈春雨〉一曲的作詞者路寒袖與編曲人詹宏達同是台中一中的同學,兩人因而再度相遇,奠定了潘麗麗、路寒袖、詹宏達三人共同合作的另外二張專輯的因緣:《畫眉》(1994)、《冬至圓》(1996)。
潘麗麗的丈夫在梨山務農為生,兩人聚少離多,《畫眉》便是以潘麗麗的愛情故事與生活為經緯編織成的音樂,何穎怡的歌詞文案上寫的很美:「潘麗麗的聲音淒清典婉,猶如東海岸的潮水,是慨歎,也是召喚,而她和她先生的不渝情愛,彷彿是世紀末台灣的一則傳奇。於是,潘麗麗的第二張專輯《畫眉》在路寒袖的內心成形:一首結合山林文學與夫妻生活的組詩。」《畫眉》這張唱片在當年引起相當大的迴響,是一張臺灣女性音樂的經典,獲得當年金曲獎的最佳方言歌詞、金鼎獎的最佳作詞獎與最佳作曲獎,相當遺憾的,主唱人潘麗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獎項。路寒袖、詹宏達兩人出身學院,文學與音樂底子深厚,得獎理所當然,潘麗麗雖然非學院出身,但樸素天成的嗓音更能傳達臺灣女性真誠的感情,從技術的層面而言,是缺少專業歌手長期的冶練,但技術是可以訓練出來,歌手本身的素質是無法刻意加工的,這是我替潘麗麗未得演唱人獎抱不平的原因。
平面設計家劉開先生為水晶唱片設計了許多唱片封套,這張《畫眉》也是劉開先生的力作,每首歌詞都有一張跨頁襯底的攝影照片,歌詞置放於左上頁,文字解說的部份放於左下角,文字呈斜線相對,視線的流動性與平衡感皆很和諧,CD上大膽採用桃紅顏色,很符合旋律的顏色。
潘麗麗的第三張《冬至圓》於1996年出版,發行交由飛碟唱片,同樣是路寒袖與詹宏達為之操刀,或許是《畫眉》太過成功帶來的壓力,《冬至圓》專輯的風格與創意力道不太足,加上水晶唱片財務吃緊,停掉國內自製音樂的部份,直到現在,仍未見潘麗麗的新作出現,現今偶而在電視看見潘麗麗的演唱,我仍會企盼祝福潘麗麗下一張專輯的誕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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